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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章 一夜撫平陳都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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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夜,項少陽徹底接掌了整個陳王宮,一桶又一桶清水,把這座滿布血腥的陳王宮洗刷的幹幹凈凈。一把又一把屠刀,把那些執意項雲深死因的官員,送進了九幽黃泉!

等到第二日清晨,陽光灑在陳王宮的時候,這座王宮已經恢覆了往日的模樣,如果不是空氣中仍舊殘存著一些血腥氣,沒有人會察覺不久前,這裏死了上千個人!

與此同時,西陳小朝廷的一眾官員,包括玄甲軍的主將聶豹,都不得不進入陳王宮對王太子項少陽頂禮膜拜。

所有人都對項雲深突然暴斃心存疑問,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問出聲。

因為敢問出來的那些人,在昨夜都已經死了。

項少陽面無表情的坐在西陳王宮的王座之上,看著下首的文武百官,聲音低沈。

“父王他昨夜突然舊疾覆發,孤連夜從太子府趕到皇宮見駕,雖然見到了父王最後一面,但是還是未能把父王救回來,實在是愧為人子。”

項雲深這番話,內容可以算得上是情真意切,但是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聲音也有些木然,讓朝上的西陳官員,個個不寒而栗。

項少陽不急不忙的吩咐道:“傳孤的命令,準備國禮與父王發喪,另外發訃告與齊楚以及大啟三國,陳國上下,舉國同哀。”

項少陽說完這些話之後,目光冰冷的看著自己下首的所有官員,這些官員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一眼,與項少陽目光接觸,然後就立刻低下頭來。

陳都城畢竟不大,項少陽昨晚上做了什麽事情,還是有不少人知曉的。

“諸卿可有異議?”

項少陽依舊冷著聲音。

玄甲軍的將軍聶豹,出班低頭道:“太子殿下,大王他前幾天還跟我們一起出去圍獵,當日他還能開兩石強弓射下麋鹿,為何短短兩三天工夫,他就……”

項少陽目光冰冷:“孤又不是大夫,你問孤,孤問誰去?”

聶豹縮了縮脖子,不敢再說話。

項少陽繼續冷著臉說道:“傳孤的命令,命禮部衙門立刻著手父王的喪禮事宜,非常時刻一切從輕從簡,不得有誤。”

項少陽剛剛說完這句話,朝班裏頭,有一個小老頭走了出來,上書說道:“殿下,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,如今先王薨逝,殿下應該立刻即大王位,以免給奸人以可趁之機。”

這就是一點也不會掩飾身份的托了。

項少陽的臉上,仍舊是一片冷漠,低眉道:“還是先替父王操辦喪屍要緊。”

“殿下,此時不是太平時期,如今強敵在側,殿下應當早承王位,對抗大敵才是。”

小老頭一臉鄭重,當真是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。

項少陽點了點頭。

“既然如此,那就依劉尚書的意思,孤必當繼承父王意志,立志讓我陳國,國富民安。”

君臣二人一唱一和之後,西陳朝廷之上,頓時跪滿了大臣,齊聲唱道:“拜見大王千歲千歲千千歲。”

西陳就這樣,如同兒戲一般的易主了。

西楚天元二十八年,同時也是南啟的成康十六年八月底,西陳第一代大王項雲深在陳王宮之中暴病而亡,王太子項少陽傷心欲絕,跪在陳王靈柩前號啕大哭,幾次哭死過去。

好在陳國大臣百般勸慰,王太子這才勉強忍住悲痛,在陳王靈柩之前,正式繼任西陳王位,成為新生陳國的第二任大王。

由於城外有西楚大將軍韓當虎視眈眈的原因,陳王項雲深的葬禮辦的極為簡陋,只是被百官簡單朝拜了一番,其他的大禮統統被省略了去,當天下午就被送進了西陳王陵之中安葬。

緊接著,新任的陳王項少陽,為了抵抗韓當大將軍的兵鋒,開始全面收束西陳兵力,把西陳上下近十萬玄甲軍,統統收攏到了自己手裏。

其中玄甲軍主將聶豹,因違逆王命,被新任陳王緝拿下獄,生死不知。

等到天色黯淡下來的時候,項少陽已經把陳都掌握在了自己手裏,昨夜的闖宮事件,就如同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,沒有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任何痕跡。

這便是權力高層的可怕之處,越高的地方就越是清冷,這裏沒有什麽溫情脈脈,也沒有什麽朋友情感,有的只是冷冰冰的刀子以及冷冰冰的恐怖。

就如同被憑空抹去的項雲深一般。

等到夜色再次降臨的時候。項少陽坐在陳王的鑲金王位之上,坐北朝南,目視遠方,默默發呆。

趙顯從一旁的偏殿走了出來,嗬嗬道:“恭喜陳王殿下啊,一日之間就能把這件事做的這麽幹脆,本王都開始佩服你了。”

項少陽仍舊坐在王座之上,默默道:“能替肅王殿下做事,是小王的榮幸。”

趙顯呵呵冷笑:“坐在項雲深的位置上,感覺如何?”

項少陽縮了縮肩膀,輕輕打了個寒顫:“有點冷啊。”

趙顯不屑一笑,負手朝著天啟殿外走去,冷聲道:“今夜本王就要離開陳都了,我會給你留下一個青衣衛,負責接受信鴿,你在陳都城抓緊訓練玄甲軍,本王有什麽需要你配合的時候,你就老老實實的配合。”

說到這裏,趙顯停下腳步,回頭看向項少陽,目光冰冷。

“項少陽,本王再警告你一次,如果你再次擅作主張,做出這種違逆本王的事情,本王絕對毫不猶豫,帶著林青他們,調頭就回臨安城!”

項少陽坐在王座之上,低頭輕笑:“肅王殿下放心,現如今我陳國只有倚靠殿下才能有機會存活下來,無論殿下說什麽,少陽都會照辦。”

趙顯冷哼一聲,負手繼續朝著天啟殿門口走去。

“項少陽,你有時間不妨想一想。”

“等你死了之後,你們西陳的史書該如何寫你,天下的史書又該如何寫你!”

項少陽瞇著眼睛,看著趙顯遠去的背影,最近露出一抹詭異的弧度。

“無非是弒父弒弟四個字而已,這四個字……”

說到這裏,這位陳王太子咬了咬牙。

“我項少陽敢做,就敢認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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